她像是要说服自己,却发现底气稀薄。
介嗔痴将软巾放入架在暖炉上热着的水中,沉默地沾湿拧干,细致地擦着她脖颈和额头出的细汗。
庭筠察觉到了这种不对劲,从醒来开始,他就一直安静而平和,就好像是怕自己再有什么不稳定的情绪,是会更伤害到她一样。
“为什么不说话?庭筠无法忽视那种再次蔓延上的恐慌,“回答我,介嗔痴。
“因为你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不想让你想太多事。
如今的他,倒是更会装样子了。
“你别拿对外人那套唬我。庭筠正色道。
“他像是败下阵来。
北境战无不胜的将军,在她面前屡屡投降。
“我不想同你说假话。他拿了药膏,向她额头抹去,“但是真话,会很疼。
药膏刺激在伤口处,带来冰冷和隐痛。“就像这样。
他像是在对待一个弥足珍贵的宝物,力道轻的像是抹去表面的尘埃。
合上药罐,他擦净手,捧着她又拿出了被窝的手,深深地低伏着身,将额心挨在她手背上,
“待会喝完药就睡一觉吧,等你睡醒再说,好吗?
庭筠无声地叹了口气,就着那只手抚了抚他的眉眼,最后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