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赫连姝先是为他废了祖制,将从母亲那里继承来的君侍全都遣散了出宫,接着又将他册为君后,独享荣宠。更不顾宫中规矩,与他合宫而居,同寝同食,日常亲自照料他,简直如同民间恩爱夫妻一般。
太后就难免有些看不过眼,私下里也发过牢骚,说:“堂堂一个女人,竟干起这些伺候人的活计了。”
但是,这些话都是下人偷偷学来的,并不能真的在明面上传到崔冉跟前,而是都被赫连姝一力挡了回去。
据传她是这样对太后说的:“女儿这一辈子,只打算娶这么一个人。对男人吆五喝六不是本事,能把自家男人宠在手心里,才算是有本事。”
这样的话,崔冉此生还是第一回 听说。
而这会儿,这面对太后也毫不服软的人,在他跟前反倒平和得很,几乎是对他言听计从。
“也是,要是办得再隆重些,反倒更让你累着了。”她一边端茶与他,一边问,“孩子乖吗,有没有闹你?”
他瞧着她小心的模样,就忍不住笑。
“孩子倒是省心得很。”他说着,轻轻睨她一眼,“要说让我受累,也不知道是谁造的孽。”
眼前人呆了呆,脸上浮起几分尴尬,但底下的笑容却又难掩喜悦,两相交映,颇有些滑稽。
好像一条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大狗,憨憨地吐着舌头,尾巴摇得欢。
“怪我,都怪我。”她挂着笑,靠近前来抱他,“如今我伺候你,给你赔罪,行不行?”
崔冉作势推了两下,没能推开,也就任凭她照料。
身上穿的礼服厚重,终究是不自在,她动作轻柔,替他一件件慢慢脱下。他看着她,不由抿嘴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