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弯转得也快,立刻就堆起笑脸道:“原来是新婚的郎君。那可不是巧了吗,正好图个喜庆的好意头,与妻主和和美美的,没准转过年就有好消息了。”

崔冉让他们说得招架不住,脸上不觉生起热来,好像是从未留心想过的事,陡然一下落到了自己头上。

他只能连忙拉一拉鹦哥儿的袖子,低声道:“你少说些吧。”

转头又忍着脸上的羞赧,向摊主道:“多谢你好意,只是我……我妻主是凉国人,怕是用不上这些。”

对面却是个极懂得说话的,作讶异状看了看他,随即就笑开花来。

“哟,郎君好福气呀。”她一拍手,“咱们凉国的女人,我可太明白了,脾气大,性子傲,说一不二,向来不大懂得体贴夫郎的。”

她笑眯眯的,“你妻主能许你采买年货,过南边的新年,那已经是极难得的了,一定是将你疼到骨子里了。”

说着,不顾他脸上红得厉害,拿起面前的簪花向他摆弄,“她不过新年,也不碍事,女人家谁不爱美呢。买了回去戴在头上,看着也高兴,她心里必定念你的好。”

崔冉让她说得,连答话的空隙也找不到,只颊上的热意一阵胜过一阵。

赫连姝待他好,他心里知道,但要论疼到骨子里,这样腻味肉麻的话,只是一想起来,好像就与她这个人很不相称。

在他看来,她就像飞在天上的鹰一样,哪怕是待人好,也好得有限,终究是不会分出过多的精力放在谁身上的。相较于男子,她或许在军营里放的心思还要更多一些。

他眼瞧着,她对府中的两名小侍,多年以来也不过是那样,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亲近。对他也是同样,他进王府至今,哪怕那一夜里都主动覆上了她的身子,她也终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