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栖想,这跟生病没什么关系,他妈妈不喜欢她就是不喜欢她,但秦羡川这样说,她总不可能回答他不能原谅一个‘疑似肿瘤患者’,显得她特别小心眼儿似的,又好似刻意为难他。
阮栖这种时候根本没办法表达自己的情绪,秦羡川夹在中间,因为担心母亲的病情焦头烂额,她总不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跟他闹别扭。
“不会,我理解阿姨,你先休息吧,今天也累了,明天记得准时带阿姨办理入院检查。”
“好。”秦羡川似乎真的有些累,不一会儿就挂了电话。
阮栖有些愣神,以前两个人黏的时候,秦羡川从不先挂她电话,他这会儿打给她,也只是像例行公事般问候一声女友的安全,而所谓的道歉,其实并没有什么诚意,只是单方面让她理解他母亲的行为而已。
秦羡川一定想不到,她不仅没成功到家,反而还在酒店里。
阮栖一时心绪复杂,收好手机转身望向沙发上的季时屹,大概摸清楚对方的意思,想了想,陈恳地说:“季先生,今天的事情谢谢你,还有不小心抓伤你下巴,我向你道歉。”
她叫他季先生,态度客气又疏离,瘦薄纤浓的身影映着玻璃墙后面璀璨浓稠的夜色,头顶奢华的吊灯把她小脸笼罩出一层清冷又柔和的矛盾敢,腰肢纤细,胸前纽扣开到锁骨,肌肤光滑如蜜,越是客气,反而越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欲……
季时屹原本双腿交叠,背脊松松靠着沙发,慵懒得听她跟人通话,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忽然疏离冷淡的态度刺激到,忽然踱步过去,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你打算怎么谢,阮栖,你知道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我的伤口,也不是简单一句道歉就可以抵消。”
他姿态闲适,简直闲庭若步,但分明没有给她逃跑的机会,阮栖下意识后退一步,已经被他逼至冰冷的玻璃窗面,他身影于她而言实在高大,几乎轻轻松松将她圈至自己的范围内,俊脸逼过来,目光有些轻佻地落在她身上,姿势一下子就暧昧极了,仿佛下一秒他就要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