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霓往她温暖的怀抱中缩了缩。
“不要问,也不要看,记住这一点。”妈妈在姜霓耳边温柔地说,“打开容器,猫咪会死,小除夕想和妈妈一起救猫咪吗?”
姜霓乖乖地说:“想。”
妈妈捂住了她的耳朵,眼睛,和鼻子,妈妈为什么有那么多手,姜霓抬起手,想要数一数,却好像只摸到了一团空气。
妈妈抱着姜霓,反复强调说:“那就什么也不要听,什么也不要看,不要好奇,不要观察,要记住,打开容器,猫咪会死。”
姜霓依偎着妈妈说:“好。”
不知过了多久,连妈妈身上的热气都开始散去。
姜霓突然一阵心慌,离别的时刻就要来了,她感觉到了。
“你该回去了。”轻柔的声音对姜霓来说却显得那么冷酷无情,“回去吧,你还有没做完的事,你要去救那只猫咪。”
姜霓摇着头,她想任性地说“不”,嘴巴却又那么听话,乖乖地说:“救完猫咪,妈妈会回来吗?”
温暖的怀抱远去,声音也跟着飘走:“会,也不会,上帝在掷骰子,谁也不知道结局。”
姜霓茫然地奔跑起来,追逐妈妈远去的身影,她的头发在风雪中扬起,眼睫结了一层冰霜,先前融化的雪水凝固在脸颊上,又冷又硬。
突然,一道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古老的诗词仿佛具有跨越时空的力量,同袍的情谊在念诵中迸发,姜霓仰起头,只觉得那一道道声音仿佛变成一个个黑洞般的漩涡,传来一股巨大吸力,把她从黑暗深处向上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