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回来是跟我说婚期的事。”
武成晚点头。
她踩着脚下的缝纫机,不带停,说:“下周,结吗?”
稀松平常的语气,像在问,饭,吃吗?
武成晚给了一个拒绝的手势,终于,缝纫机不转了。她取下老花镜,摘了手上的顶针,直至此刻为止,她还是平静的。“有什么好拖的?你拖着,是为了等自己回心转意,还是为了等你哥哥对你死心塌地?”
她的开门见山让他不再伪装,他回:什么也不为,爷爷定好了时间,不是吗?
莫贤掌落在缝纫机台面,啪的一声,她起身,说:“早干嘛去了!现在都要成家的人了,整成这个样子,不难看吗?”
他似乎是不在乎,道:什么样子?
莫贤很难再从他身上看到幼时的影子,他的成长伴随着父母的缺席,毕竟孩子长大都迫不及待的离开父母,不是吗?“你自己说,成晚,谁能容忍你们的身份?你们这样叫谁能接受?他是健全的人,他厌了腻了拍拍屁股走人,你呢。孩子,你是哑巴,这么些年你受过什么冷眼你比谁都清楚。现在再加一个同性恋,你怎么在社会立足?我老生常谈,你就没想过这样的关系怎么能提供给你一个保障?你要时时刻刻紧张着你们这不被社会认可的关系,脆弱!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比一张纸还脆弱,今天风吹了就要摇摇欲坠,明天雨淋就能坍塌。”
武成晚反问道:妈,你要这样紧张我到什么时候?我是哑巴,不是弱智低能儿,要你这样担心吗?
莫贤手又在抖,恨不能给他一巴掌,说这些混账话。
“你以为谁会为你的错误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