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赶巧莫贤也在,莫执拆石膏,可以不坐轮椅了,但是要拄拐杖。老头好面子,不肯要,她斥重金买的拐杖,气派,哄着莫执用。陈萃的心在太阳炙热的曝晒下依旧是冷的,他进去,莫执招呼他看拐杖,显摆。
陈萃叹了口气,说明来意。他开口那会儿,莫贤正在莫执身后头站,莫执不拄拐,抛过光的拐杖在日头里显得油亮,他一句话,叫莫执一个趔趄,莫贤眼疾手快的扶住老父亲。陈萃也去扶,两个人把莫执架到太师椅上坐着。
莫执愤怒的以拐拄地,铛啷,陈萃跪下。
他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陈萃回:“知道。”
他气的胡子有点儿撅,用食指指着陈萃,数落道:“你不图上进!败坏家门!你……”到底是受过高等教育,连人都不会骂。莫执当年也留过洋,可惜白有一肚子墨水,教不好女儿,现如今更教不好孙子。
莫贤神色复杂的看陈萃,她倒像是第一天认识陈萃,仔仔细细的盯他的脸,觉着他面相不亲人,五官精致的像个媚子。
“你把话收回去,我当没听见,你要是不悔改,我现在就改遗嘱!什么都不会留给你!”莫执像只纸老虎,凭白宣泄怒气。
陈萃抬头,视线却是穿过莫执的肩膀,看莫贤,说:“我不要遗产,我要的只有一个。”
莫贤心一惊,被他看的五味杂陈,说不出一句话来。
“出去,出去!”莫执赶他,拐杖丢在他身上,而后咣当的滚落。
他走以后莫贤又安抚了一会儿莫执,抽空给邹理理打电话,邹理理接到她电话颇为惊讶,甜着嗓子喊阿姨,问她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