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这三年,还好吗?”
显然这是一个彻夜长谈的话题开端。本可以把它留在更合适的时候提起,但江纵认为,事已至此,没有再等的必要。
他不怕伤到他,因为人总会在最脆弱的时候说出最真心的话。在这种方面,他显得有些枉己正人的霸道,他要齐向然不顾左言他避重就轻的真心话。
是有效果的,几乎是话音刚落的瞬间,齐向然脸上的表情就变了。
——先是睫毛眨了眨,脸颊的投影像极了翩飞的蝶翼,紧接着眉眼一弯,颧骨上两颗小痣动了下,活过来似的——他笑了。
齐向然的笑总是很好看的,这么明艳的长相,就该多笑笑。
但这时候笑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他笑着望着江纵,笑着摇摇头,笑着闭了闭眼又睁开,笑着终于坦诚地说。
“不好。”
跟前两次他给出那么多作证的答案全然不同,他过得不好,是显而易见的,这不需要任何作证。
如果好,他不会总顶着满身的伤,像条流浪狗一样四处游荡。
“当然不好。”
如果好,他不会在陪人跳舞转眼碰到江纵的视线时,心里痛得要死,还装作云淡风轻与他互不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