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究竟是不是薛兆恒的人?
薛容鹤闭了闭眼,话到嘴边却犹豫起来,这终究是横亘在他心间的一根刺。
他明白自己疑心极重,若是今日错过知道真相的机会,日后一旦因此产生误解,他们二人之间恐回天乏术。
既然他早已决定无论沈昭身份如何,都不会改变心意,答案如何早已不重要,他只想要个尘埃落定的真相,好绝了他那该死的疑心。
“听闻沈昭与你是旧识?”
薛兆恒抬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惨笑一声摇头,“我的‘旧识’早被你拔除干净,赏花宴之前沈姑娘与我素未谋面,母后也并不认识她。”
薛容鹤点了点头,心绪并未波动分毫,话已至此,他再无待在这里的必要,正抬步要走,却听薛兆恒开口。
“容鹤,皇位是怪物,会将你身边的人一个个吞噬,让你看不清本心,”他停顿一瞬,语气沉沉,“更要小心坐在皇位上的人。”
薛容鹤并未转身,径直推门离去。
他又怎会不知?
伴君如伴虎,父皇疾病缠身多年,朝堂风起云涌、朝臣暗自押宝,却无人敢在明面上造次,层层势力相互掣肘,反倒是父皇高枕无忧。
帝王心术,前朝后宫乃至天下,皆在股掌之中。
皇后之死乃国丧,需百日祭祀以表哀悼,如今刚脱去孝服,但仍不许有嬉闹活动,店铺上还挂着白灯笼,繁华热闹的长阳城暂时沉寂下来。
薛容鹤瞬间清闲,他近日总在府中,沈昭却恨不得他立即忙得脚不沾地,总好过日日相对,徒增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