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略可耻。

太孤独了。

他一个人在北京,看似朋友很多,谁都可以把他叫出去玩儿。但交心的,一个没有。从来没有谁像南少虔这样无条件地支持和袒护过他。前段时间,他人生的一个分水岭,那段很难过的日子,也全是南少虔陪伴他度过。

南少虔是真正见证他带领他自立的人,在他这儿意义不一样。

所以即使清楚南少虔给出的根本是他不能要的感情,这样下去他一定会玩火自焚,但他完全无法阻止南少虔朝自己靠近。

他得先活过来,才能有空琢磨其他的。

不过事实上他琢磨再多也没用,他被动的地位不会得到改善。这段关系的走向是退是进,目前为止完全取决于南少虔的态度。

南少虔淡忘他了还好,皆大欢喜,以后继续当朋友,或者不再交集,都是他可以接受的结局。

如果没有,南少虔就是要和他谈恋爱,非逼他变弯,这件事就会变得无法和平解决。朋友一定没得当,想起他昨晚小心翼翼询问时南少虔那句斩钉截铁的“不可能”,以及南少虔简单粗暴的买凶报复手段,尤因牙齿发酸,心想:变成仇人都未可知。

他做了最坏的打算。

南少虔假如因为他的抗拒而恼羞成怒封杀他,他就自认倒霉呗,识人不清,自己眼瞎,有什么办法。回去卖火锅好了。

不过目前的情况到底还没到这么糟糕的地步,南少虔主动找了台阶,对,就是那个经不起推敲的烂借口。当时的氛围剑拔弩张,他也找不到更和平的解决办法,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容躺平,当一个智障拾阶而下。

谁都不是笨蛋,他不信南少虔看不出来他的相信是装出来的,所以他掩耳盗铃的行为,谁说不算南少虔授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