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的尤因一点儿也不想吵架,于是忍气吞声坐进副驾驶。

风景一路倒退,上了贼船尤因才无力地发现自己可能正在掉进一个温水煮青蛙的陷阱,什么狗屁分不清这份喜欢是什么性质所以需要你帮我建立正确认知。

根本是诡辩。

但就是这样连哄骗三岁小孩都费劲的逻辑,他竟然也接受了。

他又想,南少虔是强势,可他就真的那么傻么,昨晚就真的一点儿没看出来那是南少虔的缓兵之计?

紧紧闭着眼倚在窗户上,尤因想:不是的。

为什么不挑破?

他在心里揭穿自己,因为这个缓和关系的理由,不仅南少虔需要,他也需要。

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现在面对南少虔的时候,其实他是害怕的。

很现实的一个问题,同在一个圈子,他老板都怕南少虔,他怎么能不忌惮?得罪南少虔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爸妈常常担心他因太过单纯而受骗,但他其实早已变成了很普通庸俗的大人,心里时刻装着一杆充满权衡的秤。之前可以为天价违约费忍受老板安排的陪酒,现在就可以为将来的可持续发展忍受南少虔的骚扰。

但选择忍让,选择慢慢和南少虔周旋,却不仅仅是害怕南少虔会恼羞成怒报复。

还有一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