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少虔也停下来,并不靠近他,不远不近,隔着一两步,面色沉静地继续说:“你还有未竟的事业和梦想要拼,你想往远处飞,但她更希望从伴侣身上得到的是陪伴,是依靠的肩膀……”

再三犹豫,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昧着良心去诋毁一位女士,恋爱好比一场两人三足,摔倒一定是两个人的步调不一样,一段感情的破裂,也从来不会是女方单方面的原因。

“你昨晚上说她觉得你特别没出息,我并不这么认为,她一定对你抱有期待,否则你们不会维持恋爱关系这么多年。但是人会累,维持一段关系太吃力的话,是会想放弃。这不是她的错,这是人之常情。”

尤因全程不发一言,瞪大眼睛愣在原地。

南少虔的话有详有略,不仅知道他是姐弟恋,还鞭辟入里分析出了他分手的原因,尤因当下就明白了,昨晚上,他大概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

喉咙艰涩,脸上也烧得慌,他喃喃道:“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也不是你的错,你很好,只是不适合她。”南少虔补充,尤因的天真赤子几乎是他悉心维护的结果,他怎能忍心苛责。

他没有感情经验,贸然说这么多话,唯恐陷入说教,几乎字斟句酌。他希望帮得上忙,但心里没把握,并不知道于尤因是否有所助益。

宽慰完尤因,又在心里推销自己:我不觉得吃力,也不会责怪你的天真,我已经喜欢你很多年,以后还会继续,我永不会变,我最适合你。

“我也知道。”尤因慢慢道。

南少虔的话已经很委婉了,但实话就是不管粉饰得多动听都依然伤人。

就是因为他没用,才留不住对象。

尤因说:“我知道你想开解我,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让我自己缓一缓好吗,我应该有独自伤心的权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