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的人并没有马上答话。
半晌后,才回了一个淡淡的“嗯”字。
只是……嗯?
也没有叫她起来。
容妃那满心的热切登时被凉了一半,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就保持着那个姿势,跪在了原地。
可是江泊就像是把她忘了一样,依旧低着批改着奏折,许久未曾理会她。
她就跪在那里,本就穿得单薄,纵然烧了炭也觉得冷,尤其是跪在地上,地板上的冷气顺着膝盖一直蔓延到身上,连浑身也僵了。
容妃实在是受不住了。
“陛……陛下……”她颤着声音喊。
“有事?”回答她的是不咸不淡的两个字,听不出一点声音起伏。
“陛下还有许多奏折要批阅吗?”
“嗯。”
他永远是这么言简意赅。
“那……那需不需要臣妾为您磨磨?或者……掌灯。”
这句话问出去,又是许久的沉默。
许久之后,才听到一声:“也好。”
容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应该是陛下醉心政务所以把她忘了吧,她在心中如此自我安慰。
站起身,拖着那两条跪僵了腿,一步一挪地走到他的身边。
江泊的面前,有堆成山的奏折。
案上一点烛火衬得他的脸明暗交错,他低着头,只专注在奏折上,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她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