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这个性子,她要侍寝,必定是要闹出点动静的,宫里的丫鬟们一会儿到内侍监去领前两天打的首饰,一会儿又要香膏,一会儿又要热水。
若是稍有个什么怠慢,便会骂上一句:“若是耽搁了娘娘侍寝,你们吃罪得起么?”
一时间,阖宫上下都知道了,今晚是轮到容妃侍寝了。
不光是后妃,连前朝都知道了。
大臣们倒是松了口气,原本以为,皇上是个没节制的,会将那个宜妃宠得如何不得了。
如今看来,倒也一丢也丢了三五天了,如今又想起了旁的人来了。
果然,男人都是贪鲜的,同一个菜,吃了几回也该腻了,总是想要换换口味的。
皇上越是这样,大臣便也越是放心了。
嫔妃们却是恨得骂了一句:“有什么呀,就好像只她一人能侍寝似的,狂起来的那个样儿,她就忘了从前被与凤宫压得头都抬不起的日子了。”
可是纵然她们再怎么骂,容妃就越是高兴。
她知道,不快是真的,羡慕和嫉妒也是真的。
她要的,就是这些人做梦也求不来的嫉妒。
坐上陛下的轿撵时,她将背挺得笔直,巴不得将这些目光尽收眼底。
在这样万众瞩目中,她才算心满意足地被抬进了乾明宫。
下人们将她送到,便纷纷识趣地退了出来。
宫门阖上,屋中便只有容妃和江泊两个人在屋中。
容妃一抬头,便看见那屏风后的案几边上,影影绰绰有人影在那里。
烛火摇摇曳曳,将他的身姿倒影在那屏风之上。
虽然看不真切,能够感受到那屏风后的男子是何等的风华无双。
纵然已经成为了他的嫔妃,可是再看他的时候,依然忍不住心动。
容妃低着头按捺不住地勾起了一个笑意,几步上前跪在那屏风外,夹着嗓子说了一句:“臣妾参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