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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久在姜何耳边说“住住住”,姜何却没听,把钥匙还回去,跟房东说不住了。房东倒没为难姜何,只说临时退租的话押金是不退的。姜何说不退就不退。

辛久在姜何退房之后就没说话了。没有抱怨也没有质问,像是在等姜何自己解释。

姜何理智上觉得自己其实应该庆幸。辛久的这种居住环境,让他很容易可以以“担心”为由退掉房子,顺理成章地控制辛久的生活范围。这样一来,姜何最初的目的就达到了一大半。

可是姜何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想起辛久房间的样子,他心里难受得要命。

也许是心里装了事儿,回来的路程对姜何来说好像短了很多。

正午时刻的阳光很烈,姜何没带伞,在小区的树荫下低着头走着。

鸟雀的叫声和蝉鸣声混在一起,继续不加节制地,搅动着姜何已经乱成一团的思绪。

姜何心中越来越沉,越来越堵,隐隐地发疼。

他忍不住了,甚至等不及走到自己家里,直接在一个没人的转角,靠着墙根,把辛久从肩膀上取下来,捧到自己忧心忡忡的面前:

“辛久,之后,包括虚弱期结束之后,你就先住在我家吧,我家小卧室也有张床。直到你找到能住的地方再说……我的意思是,真正能住人的地方。就这样说定了,行吗?”

姜何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荒谬了,都知道这么多、走到这一步了,居然还担心辛久会不会拒绝他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