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扶忍不住上前一步去迎他,想到身后的画又止住了脚步,对谢回昉道:“你就不能不称呼我为君姑娘这样客套吗?”
谢回昉顿了顿,下意识别开视线,却将错开的目光落到君扶身后的那张画上。
这样近的距离, 他已经能清楚地看清那副画的样子了,上面画的是什么人他更是一眼便认得出,连衣服上的花纹都是一样的, 何况君扶已经明示过他许多回了。
谢回昉犹豫起来, 从理智上来说, 他并不愿与君扶在一起。
他既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也知道自己的身份, 一介商人而已,高攀不起丞相府。
可这些也仅仅是从理智上来说,往深处去,谢回昉不敢想,他只知道自己今日在游园会上行为反常,总是在意着君扶是不是正在楼上看着他,明明什么也没做一颗心却被装得乱糟糟的,连自己最擅长的交际闲谈也变成了干巴巴的问候。
他想逃开这样的感觉,却又忍不住挂念她在干什么,若知道他有意冷落着她,她会不会生气。
仅仅是看到这样一幅画而已,谢回昉在这一瞬间脑海里就想了许许多多的东西。
“有些事君姑娘明知不可为,为何还要执着去做呢?”
“这世上哪儿有不可为之事!不过利弊抉择而已,哪怕我明年便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君扶双目灼灼,眼中的星火似是能燎起谢回昉那盏经久未燃的心灯。
君扶没有说假话,若按照前世的发展,谢回昉活不过明年,她亦没剩下多少时日。
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可以顾及?
“那”谢回昉好似被说动了,他眸光闪动着,澄澈的眼眸中带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羞赧。
反正,高攀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