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他挨的最毒的一顿打,但后十年每个痛不欲生不能入眠的夜晚脑子里的嗡鸣都来之于那一天。
“耳熟吗?”刀疤脸笑着走到他背后,贴近他耳朵:“我记得当年你好像是聋了,怎么现在又好了?”
“啧啧啧……看看,都说了我们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他把手按在宋槐京僵硬紧绷的后背,手背侮辱性地拍宋槐京侧脸:“你非是不信,看看,你被送进来的时候是个什么玩意儿,现在不是活得跟个正常人一样吗?”
“听说现在还是什么配音演员?你能有今天,不谢谢我们就算了,怎么还能恩将仇报呢?”
宋槐京咬牙切齿:“他呢?”
刀疤脸见他这样通体舒畅,他故意吊着宋槐京:“谁?不会是你那个同出同进的男朋友吧?你放心,都是朋友,我肯定好好招呼他。”
那把布满锈迹的椅子发出更加明显的嘎吱声:“敢动他,你们就完了。”
“哟。”刀疤脸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谁就完了?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担心你那相好呢——我就说你这小崽子没毛病怎么会被家里送来,看看,原来是个变态,死同性恋——说起来,上男人是什么滋味儿?我看你们卿卿我我,谁捅谁啊?你那男朋友长得倒也是不错,是不是你上他?”他一字一句往宋槐京心口踩,见他怒不可遏就更加愉悦。
“你他妈……”话没说完,宋槐京侧脸被砸了一拳,血腥味盖过了空气中的铁锈味,世界安静了一瞬间,耳朵里的嗡鸣却越来越明显。
“小狗崽子,恶心玩意儿,逃出去就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了是吧?”刀疤脸活动了一下发酸的手腕,又啐了一口:“老子他妈当年被你阴了一手,早就想弄死你了!你他妈还敢威胁我?也不想想到了这儿,老子还能叫你活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