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大家都自觉把沈槐安左右的座位留给杨可珊和潘若谣。

他自顾自随意地吃着,潘老爷子开口:“槐安啊,今天下午我和珊珊聊了,她对你的公司很感兴趣,想去参观参观,你年后带她去一趟。”

“年后我没什么时间,恐怕要辜负杨小姐美意。”

“你年后随便挑一天,365天难不成你天天工作?”这是沈槐安第二次驳了他的话,老人家气得吹胡子瞪眼。

“爸,您别生气。”沈澐为他夹了一筷子鱼:“槐安公司初创简陋地很,目前人员混杂凌乱,杨小姐去了也不一定能照顾周全。”

“我还没说你。”听到沈澐为他说话,老头怒气更盛:“才回来一年时间,你把他养成这副模样,平日就是你疏于管教,他现在才会这么放肆顶撞长辈。”

“……是。”饶是平日里在沈槐安面前扮演严父形象盛气凌人的沈澐,也略输老爷子一筹。

“我吃饱了,外公外婆,爸妈,客人们慢用。”沈槐安轻放碗筷,提前退出这场硝烟。

背后训斥声振聋发聩:“吃饭比长辈先退场,这像什么样子?”

走出沉闷压抑的内堂,他才嗅到空气中流通的气息,方才听见沈澐被责骂,他承认一时间,内心深处自然而然产生了一种大仇得报的恶劣快感,眉梢带笑。

想着一堆人应该要吃很久,岳渟渊应该也在陪家里人吃饭不便打搅,就在门外的亭子里恣意坐下耍手机。

“槐安。”潘若谣循着他的足迹过来,想与他交流。

“妈。”

这个称呼与他而言着实陌生,他记事不久潘若谣就和沈澐分居了,当时潘若谣对他抵触情绪很强,说什么也不愿意把儿子放到自己膝下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