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再多说一点就要穿帮,利索得挂断电话,仰头让灯光直笔笔得照在脸上,一旁光影映照出的影子,替她长长得呼出一口气。
她理应早就习惯一个人了,为什么现在却觉得那么难熬。
手机在她手上震动,一接通,钟培骂骂咧咧。
“我说你和谁打电话呢?我这打了你第四个电话了!”
颜辞感到奇怪,这个点她不应该在吃年夜饭吗?
不用她质疑,钟培就自报家门。
“你赶紧到门口来接我!大老远飞汉城来,结果还被拦在外头不让进,冻死人了!”
颜辞举着电话回头看,果然门口有个小影子在不安得跳动。
她一边回头跑过去,一边说道。
“你来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钟培傲娇道。
“因为我也是临时起意啊,我这一把年纪,就没怎么疯过,从上学开始就是按部就班,再到工作更是没有多少可以发疯的机会。”
“哎,我看见你了。”
颜辞迎她进门,她看见颜辞手上拎着的餐食,鄙夷道。
“大过年的你就吃这个啊?”
她举起手上大大小小五四个包装袋,“铛铛铛!”随后就分了两袋子给颜辞,“你拎这个,这个太沉了。”
颜辞接过,居然是酒,她不动声色得收下,带着她回自己宿舍。
“桌椅板凳全是单人份,你凑合着用吧。”
钟培一屁股坐在床边,张望着这个房间,悄咪咪得感慨,“真好。”
“好什么,像我这么爱折腾的,也是没谁了。”
上学的时候出去采风整活,事业正旺之时又拔了气门塞回归校园深造,她自己都觉得这轨迹荒唐。
钟培悠哉游哉得甩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