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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起来一点也不柔弱,哭本来就不是一件好看的事,说什么梨花带雨,眼泪一颗颗落下,不是,她的泪是大雨,是狼狈的洪流。

她哭得那么大声又那么狼狈,鼻涕眼泪混在一起。她额头胀痛得厉害,连接着太阳穴也在疼,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敲着她的神经,很快就变成一种负担不住的耳鸣眩晕。

她承受不了这股重量,深深弯下腰。

“乌灵,乌灵”戚绥弯腰站在她面前,双手抬在半空中,神情愧疚又无措,难过而悲伤,“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戚绥抱着崩溃的她,这一瞬间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了,只能靠本能地用西装不断擦拭她脸上的泪水和鼻涕。

乌灵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费力推开他,戚绥只能把西装脱下来,放在她手上。

乌灵拽着西装,昂贵的西装在她手上皱成一团咸菜,她就这样胡乱地在脸上擦拭,最后把西装狠狠拽在手上。

戚绥的手僵在半空,缓缓落在她微弯的背上,他的心被藤蔓缠绕绞杀般的窒息疼痛,他更怕她哭得岔气,无法呼吸:“你先冷静,深呼吸。”

乌灵怒斥:“我不要冷静,该冷静的是你。”

她想冷静,但她只是咬牙切齿也无法阻挡狼狈的痛哭:“喜欢我让你很委屈吗?”

“让你俯下身来迁就我吗?委屈你这样的人,爱上了我这样的人吗?!”

他这样的,我这样的。

所谓“我这样”的,是怎样的被看不起的一类人啊?

太可怕了。

可怕远不是来源戚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