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胧感激地闭起眼,下一刻她抬起头与苏见雪对视。

“见雪。”

这是白清胧第一次这么叫苏见雪,亲昵,又有些沙哑。

心被压住,声也不高,她笑得勉强:“我选杨永婧了。”

是我选的。

然而我的选择不由得自己。

别过眼,有意躲避苏见雪的眼神,白清胧叹了口气,把欢喜和纠结藏在心底,若无其事哈哈:“别担心我,杨妹妹温顺知礼,你知道的,我在朝堂没有母族能够倚仗,到时候……借助左相的势力帮你回国。”

一场婚姻摆在权力的天平上,情感从来不是筹码,只是交易。

“你回国后,记得常给我写信……”她声音渐弱,难过莫名涌上,也不知道下一句话要表达什么。

一切在心中拟定好的话突然就乱了,碎碎末末,不句不章。

想到离别,“写信”一下子变成了扎人的刺,眼泪“啪”地掉落,白清胧一愣赶紧低头擦了擦眼角,只觉得这具身体莫名其妙地感伤。

“我、我着了风,今儿出来穿的少了,才不是舍不得你。”她的辩白软弱无力。

苏见雪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沉定,嘴唇抿成薄线。

白清胧狠狠唾弃自己。

奇了怪了,怎么在女主面前就这么脆弱了,怪像白莲花的。

想当年父母锱铢必较地分完家产,房子一分为二,车子估价清算,连平常不管不顾的猫猫狗狗都争来夺去,唯独情分可怜地没有人要。

事已至此,负责起诉离婚的律师问白清胧选择跟谁,她冷静说出一个称呼后离开,全程吝啬到一滴泪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