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是太子的一番心意。”上官君耀从马鞍里拿出一个碧玉色锦盒。
映着春光,他眼里缀着笑意:“您试试,太子亲自盯着十几个工匠连夜赶工。”
苏宓彤羞怯接过打开,一看竟是张面具——冰丝软银制成,在光下泛出夺目的霜华,皇家的体面尽在其中。
她的心脏猛地一顿,然后生气地把面具连同锦盒扔在地上。
女孩打马远去的影子既委屈又坚强。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女人的脾气如同天气说变就变,被甩在身后的上官君耀觉得莫名其妙。
太子和上官君耀从小就活得自在畅快,他们只看到面具的美丑,看不到它的边角会刮出红痕,再美的面具始终不是身体的一部分,再精致的面具没有人的体温也是冰凉的。
可为什么不说给他们听呢。
因为南夏之女人人都这样呀。
别人都这样过来的,苏宓彤知道这是连母妃都根深蒂固的想法,男人更不会真正感知和理解。
没有亲身经历过其中的辛苦,喊疼的话说得多了,在别人眼里就变成矫情。
在这个世界上,她的矫情没有人会聆听。
外头的雨势不但没有渐小,反而如注瓢泼,只有观星台躲过大雨白雾般的浇淋。
如线如幕的雨水挡走天空明亮的光线,观星台三面封闭,东边唯一的入口又窄,乌云和惊雷笼在头顶一寸寸压下来。
里面的气压突然变得极低,潮湿的空气像棉絮一般闷在肺部,默不作声的两人分享着同一包牛肉干。
一根牛肉干入肚,白清胧的身体恢复了一点热气,她看见苏宓彤手里的牛肉干却还剩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