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年轻的太监变了脸色,隔着木门换上一副踩到狗屎的表情。

呸,倒霉!!!

燕宫的底层奴才很势利,虽说都是做下人的,但偏偏咬到死都要分个高低贵贱,按照各自主子的势力一级碾压一级。

岁悠宫处于真空地带,南夏公主是最不受待见的。

——南夏废人,在燕宫的主子中属于底层废物,没钱没势没油水。

年轻的太监松开手,看不清脸色,阴阳怪气对门外哼了两声。

“哟,是南夏公主呀,大冷天您可得小心身子骨,练功别折断自己的腰,一清早也不怕劳烦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不好看。”

“你等等,嘿哟,木栏门好像被雪块冻住了,可容奴才烧壶热水浇浇。”

浇个屁!他扭着细腰就要回房继续睡觉,每走一步,就回头哑声正对门外叫骂。

冻死你个南夏废人。

他么扫把星。

触你爷爷的霉头。

……

原来,年轻的太监原本属于军户,只怪十几年前父亲和爷爷在南夏国作战时临阵脱逃,燕国对逃兵惩罚颇重,家里的老弱病残被官府判定流放,母亲怕他年幼死在路上断了香火,才托娘家人连夜抱了去。

结果黑心的舅舅把他卖进皇宫做太监。

多少个愤愤不平的夜里,他寻不到不负责任的爹和舅舅,一腔埋怨和怒火全都扣到南夏头上!

假使南夏不挑起事端,两国就不会不打仗,那么他爹就不会跑!

都怪南夏。

年轻太监越想越气,苏见雪南夏公主的身份火辣辣压在头顶,他恶毒地从房内提出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