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更甚。
心头忽然滞闷得厉害。
明明还没到梅雨季节,却唐突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颍川王的声音低低的,赔着小心。
“陛下不要太动气。”
“你觉得朕听见这些,还能喜笑颜开吗?”
“陛下恕罪。臣今日多嘴,与您说这些,只是以防陛下不明就里,将那姜雁指给了皇子。毕竟人言可畏,将来万一引出事端来,没的损了皇家体面。”
对面的人拱手正色。
“但这话听过,也就罢了。闲人总爱搬弄是非,我等外人,又怎知其中几分为真,几分是假。如今顾贵人既然侍奉陛下体贴,从前几句流言,又能作什么数呢。”
“你是在劝朕,不要迁怒于他。”
“是。若因臣三两句间,起了祸事,岂非造孽。”
许清焰摆弄花枝的手,忽然重了几分。
一朵栀子没能受住,啪的一下,应声折断。洁白花朵摔落在案上,花瓣四散零落。
她看了一会儿,忽地轻轻一笑。
“喏,这便是你先前说的,一片痴心。”
“这……”对方一怔,“是顾贵人送的?”
“不然呢,还能有谁会动这样多的心思。”
她扬着唇角,目光却冷淡。
“朕有些倦了,便不多留小姨了。今日的话,你知我知,出了这扇门,便当从未提起过,你也不必挂怀。”
“陛下……”
“放心吧,朕不至于为了几句闲话,和一个男人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