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实告诉他――他真的，太不了解闻疏清。

“我靠，闻疏清居然被请办公室了！”池沅辋听见路过的女生小声和同行的人八卦，“据说是打了人……好可怕啊……”

池沅辋意识到了不对劲，急匆匆地起身去办公室。

但他还没有走进，便听见了班主任的吼声：“闻疏清，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你之前上课睡觉、作业不写，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居然还蹬鼻子上脸，找那几个人去打架！”

“那你下一步是想要干什么？！和他们一样整天无所事事流落街头，染个黄毛叼根烟，去靠勒索来的钱过活吗？！”

随即而来的，是响亮的一声耳光。

池沅辋被定在了原地。

从始至终，闻疏清一直高昂着头，像一只倔强的牛。

不解释，不反驳，不还手。

闻疏清还透过窗户看见了站在门外愣神的池沅辋，视线却只在对方身上停留一瞬便移开了。

池沅辋下意识想去敲门，想把身上的那些，到现在为止还在疼痛的乌青展示给老师看――可是在手触及到门把手的那刻，他却清晰地看见，闻疏清很沉重地摇摇头。

池沅辋不懂。

明明整件事情错得最大的那个人不是他，可他却像是以惩罚为目的，默许了老师一切不合理的行为。

那个动作就像一根钢钉，狠狠地在池沅辋苍白的心上留下一个洞，血液前赴后继地从洞口涌出来，淌成一片小湖泊。

他看见了自己浮于表面的面孔。

他鲜少看见自己这么慌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