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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尽棋吐完之后躺到沙发上,掩着双目,内心明明一片空白,他已经把心房打扫干净,那里却还是让他无比痛苦。

这时有人开门而入,动作折射出的声响像是沈停霁,不过没有儿子的呼唤,是他自己一个人来了吗?

赵尽棋没有抬首观察,心理与生理交加的痛苦让他沉入寂静,像是排练他的死亡。

沈停霁则步伐慢慢,他坐在了沙发旁,他柔声问道:“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沈停霁的状态也挺一反常态,赵尽棋将手臂撤下,沈停霁的面色看起来不错。

沈停霁顺应着无声继续关怀赵尽棋,“身体是不是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没不舒服。”

“中午是不是又没吃饭?”

“吃了。”

不如不吃,吃了也吐,赵尽棋愈发烦躁。

两人就这样延续无声。沈停霁今天格外慢条斯理,思绪的运作也悄然变慢。

沈停霁看了看周围,随后温柔发问:“为什么我给你买的东西你都不动?”

赵尽棋看向那些堆起来的营养品,“多营养的东西对于我来说都没有用,承受不来的东西反而会惹得不舒服。”

“讽刺倒是一套一套的,哪什么东西是对你有用的?”

“稀薄的空气。”

“你这话要是说给以前的自己听,你自己都要夸自己是个喜剧家。”

“我是啊,我就是一个喜剧家。”

戏谑荒谬,回看自己的人生,确实让人发笑,就这样即将滑稽地结束自己的人生。

卡夫卡也曾说过:“心脏是一座有两间卧室的房子,一间住着痛苦,另一间住着欢乐,人不能笑得太响,否则笑声会吵醒隔壁房间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