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惟捂住了柏方鸣的嘴。
这回是真的焦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对、对不起,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这么在乎合同的事,不知道你承受着这么大的压力,不知道你也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
对不起。
真的很抱歉。
“不是你的错,”柏方鸣按住后脑勺,摇摇晃晃地想站起来,他估计自己短时间内没办法走更多路了,当机立下做出决定,“我们之后再谈这个。”
“现在,能不能先让我在你这边睡半小时?”
柏方鸣醒过来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半。
口干舌燥,他本能地想找水杯喝水。
手摸索着按到灯的开关,又想起来也许叶惟在睡觉,便收回了手,只借着月光踩上了地毯去倒水。
桌上的玻璃杯发出轻微的碰撞声,躺在沙发上的叶惟睡得浅,很快就被惊醒。
房间的灯被打开,柏方鸣抬起手微微遮住眼睛,手上还拿着水杯。
叶惟便也抬起左手放在柏方鸣额头处,帮他遮住刺眼的灯光,右手拿起水壶,往玻璃杯里倒了大半杯水。
柏方鸣抬眼,刚好就能看见叶惟手掌处受的伤。
皮肉的愈合速度惊人,已经看不出当初被划了多深的伤口。结好的痂快要完全掉落,再过几天,也许就只能看见一道浅浅的疤痕了。
人的日子也是这么过去的,伤心、委屈、艰苦,无论当下有多难捱,这些情感总会湮没在日复一日繁琐的日常中,偶尔想起来,也只会浅浅地刺痛一会儿。
那就是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