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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别以为自己会兴奋,激动,喜悦,但实际上,更多的是平静。

好像生怕动静多一点,这一切就消失了。

沈别出神地抬起手,拇指抚过费临的唇,然后轻轻抬起他的下巴,低头亲吻。

是真实的,真好。

“有人。”费临贴着沈别的嘴唇说。

沈别抬起头来:“只看到你,我忘了。”

费临感觉自己最近情绪多起来了,不管是喜欢还是讨厌,高兴还是愤怒。

亦或是别人的眼光,比如现在。

再比如,像邓南车这样的人,他知道对方讨厌自己,知道他时不时搞些小手段,但是费临对他都近乎于无视。

坐在船上吹了会儿风,居然把对这人的厌恶越吹越清楚,像红酒的后劲。

“邓南车那个人,特别理想化,”费临依旧靠着沈别,右手抚摸过左手虎口已经很淡的痕迹,偏着头,目光散落在江岸灯火阑珊的吊脚型景点上。

沈别轻声问:“怎么说?”

“比如那件事,大家都认为保守治疗是性价比最高的,哪怕我其实也很想试一试那场手术,但医学的终极目的是活命,手术作为一场赌博,胜率很低的时候,就不该赌。”

“那个傻逼,怎么说呢……动手能力跟不上心气儿吧,他不止一次说‘不做手术是剥夺了那一丝患者生的希望’,真是傻逼,久走夜路必闯鬼了。”

“医学的局限性就是摆在这里啊。”

嗯,医学的局限性,这几个字真是扎到沈别心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