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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柜子其实很久都没有打开过了,大概是从费临有对象开始吧,里面存封着有关费临的一切记忆,他有很多个梦醒的黎明,会翻出来看看。

最近,似乎,那些经年累月被压抑的幻想,又开始漫天生长。

沈别在密码锁上按下:0602。锁轮转动后,对开门的柜子打开。

《caduce of nottgha》、《star of life》……诺丁汉的蛇杖、生命之星,一些不在国内发实体的医学外刊整齐地排列在书架上,里面有费临的文章。

早几年还没那么忙的日子,他偶尔去到国外发刊的地方,一本本收集,像是这样就攫取到了和费临的一点联系。

沈别的手指依次抚过书脊,最后抽出一本,翻开目录。

《endospic transorbital approaches to anterior cranial fossa tuor:explorg a neay》by bant fee(《内镜下经眶入路治疗颅前窝肿瘤:探索一条新通路》作者:巴奈特费)

指尖轻轻拂过一篇文章的名字。

“bant。”沈别轻轻念到这个名字,这个在心里百转千回,在笔尖描摹过一万次的名字。

小心翼翼珍藏、如履薄冰克制的情愫如开闸的水,把沈别从头淋到脚。

这些天他像坐过山车一样,他想,就算他们分了手,哪怕费临再对他冷漠一些,他都不惜一切管住自己。

但是费临叫他“沈哥”,费临说“我现在有点喜欢你了”,费临笑起来,对他说“下周见”,就算知道他只是单纯地对同事示好,沈别也几乎神魂俱裂。

太近了,他们离得太近了。

就连现在,看到这个名字,他的心都砰砰作响。

沈别把杂志放了回去,拉开内阁的抽屉,里面有一本泛黄的笔记本,是二十年前很流行的红梅本,他拿起来,轻轻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