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孤独。
也太桀骜了。
像只隐走于原始丛林里争强好胜的狼,不愿意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也从来学不会适可而止,量力而行。
几人站了许久,才关上主宅的大门。
偌大的房子里又恢复冷清,众人各尽其事,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路迟年站在二楼的露天阳台,望着消失在夜色里的车影,缓缓抬起茶盏。
晚风刮起他身上单薄的丝制睡衣,拂起稀薄的白色发丝,他像是在问管家,又像自言自语:“你说……我真的错了吗?”
“老爷,您要听实话吗?”管家低声询问,顺便给他披了层毛毯。
“说吧,我现在……实在是心里有点不清楚,感觉小玉,好像离我越来越远了。”
管家寻着他的目光,落到花园里的老旧秋千上,那是路玉白小时候最喜欢的地方。
“老爷,别把小玉逼太紧,随他去,儿孙自有儿孙福,这话不是没道理的。”
路迟年沉默着,抿了口茶。
龙井的苦涩味在唇腔间经久不散,他不顾茶水已经微凉,自顾自地喝着,直到被管家拿走了茶盏,他才抬起头。
“我去给您换一壶。”
路迟年沉着嗓子:“算了,你明天告诉小玉,别去了。”
*
路玉白没回公寓,而是去了家清吧。
这处清吧叫忘忧星球,是他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发小开的,也不算是产业,顶多算个富二代无聊时的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