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周牧珩其实挺震惊的。

以前的厉星时，虽然算不上是睚眦必报的人，但是不服输的心劲儿却一直都有。赛场上这一次输了谁，下次便一定要赢回来。

“没有”周牧珩不知道怎么解释，其实他不去想，也知道这四年厉星时过的并不好，所以又何必去一遍遍的品尝咀嚼，他就算再怎么无法感同身受，可心里的疼始终是叠加的。

厉星时仰在沙发上，“其实，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拥有的时候，总觉得日子还长，能给予的还多。就像以前，我在队里训练，你大学毕业去你爸公司那会，我们虽然做不到每天都见面，却开心的跟什么似的。那时候我就想，等我退役了，我就把所有亏欠你的都补回来，我们去世界各地。去冰岛，去挪威可是有些事情来临的时候，真的是一点招呼都不打的。”

“这四年我是从痛苦和憎恨中一点一点走出来的。靠想着我们的以后，我觉得那些作恶的人，哪怕没有得到法律的制裁，上天也不会绕过他们。再见你时，我犹豫过，担心过，但最终我还是选择和你在一起，我想填补我们没有在一起空白的四年，想好好比赛，想取得一些成绩，想过好我们接下来的每一天。想好好珍惜属于我的。”

周牧珩慢慢靠他肩上，轻声说：“我明白。”

因为明白，所以他只想厉星时好好打球，至于其他的，他都不让他参与。

他的思绪再次延展——最近事情多，跟他爸对峙的事情，恐怕要往后推一推才行。

俩人静静的靠在一起，从深夜到凌晨，周牧珩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清晨醒来，他枕着厉星时的大腿，身上盖了薄毯，厉星时正低头看他。

两个人相视一笑，周牧珩伸了个懒腰，转了下脖子。

“嘶”完了，他落枕了。

“疼？”厉星时伸手摸摸：“转一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