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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手。”凉风从窗缝里吹进来,言雳也点了第二根烟。

“又或者,”阮贤瑜说:“他根本不知道那堆蘑菇能致命,他只是想让陆德闹个肚子。”

言雳吐出一口烟圈,身后的大猫适时地打了一个喷嚏。

根据刑侦这边排查下来的线索,张吉在本地只有一个舅舅,住在凤翔村。

凤翔村基本都是本地居民,大半从事农业生产。张吉的舅舅李显超,现在无业,没事就帮张吉店里打打下手。张吉案发当晚在和邻居打牌,有不在场证据。

张吉也没有女朋友,只有个相熟的发廊妹叫陈美美,当天晚上也有不在场证据。

阮贤瑜咕嘟咕嘟灌了几口水,清了清老烟嗓:“根据陈美美交代,张吉人老实,所以平常总是被欺负,没什么结怨的人,这和李杰说的倒是一致。但张吉案发前几天有一次去找过她,说自己搞出点事情,现在有点烦。具体什么事情没有说。张吉的舅舅也说张吉平常没什么仇家。另外,找李杰辨认过了,那条裤子就是张吉去他家那天穿的,和摄影师照片上的也基本一致。痕检检验后也证实,运动裤上面的灰痕迹就是墨汁鬼伞的汁液,和菜篮子里的一样。”

所以说张吉说的出了点事,应该就是指陆德不小心被自己弄死了的事。那天张吉搞到一些毒蘑菇,本想支开李杰去借孜然,然后偷偷去陆德家厨房下毒,这样既算计了陆德,又有不在场证据。

但他没想到李杰也去了陆德家借孜然,张吉为了不跟李杰撞上,一不小心把毒汁弄在了自己的裤子上,怕被发现就去洗了洗,谁知道弄巧成拙。

阮贤瑜:“是的头儿,但是听陈美美那语气,张吉似乎也对这件事很意外,看来真不是蓄意谋杀,而是被人给坑了。”

言雳肩膀有点发酸,但强忍着没有动弹:“要不是有害人心,自然也不会被坑。现在人证、物证与作案动机俱全,就算不是他亲手把蘑菇倒进锅里的,定性也必然是蓄意谋杀。”

谁能知道想算计别人,最后也把自己算计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