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鹏宇的声音从空荡荡的书架方向传来:“这大学生开始没怎么说话,后来大概有点喝多了,就开始吹嘘自己什么都会,做个毒品什么的简直小意思。程国栋说,他和王华芬的事情他怀疑陆德早就知道,他一直想找个机会整整陆德,但没想让他死,就是闹个肠胃炎什么的。那天脑子不清楚,又很兴奋,就问那大学生说’闹肚子的药你会配么?’那大学生就说起很久以前他大学里有人杀室友的事,说是放了一种什么毒,放进水里慢慢给室友喝,一个月后室友就死了。”
郑鹏宇喝了一口黑咖,苦得皱起了眉:“程国栋说那人当时说得神乎其神,他也不怎么信,这脑子一兴奋就给人打了钱。那年轻人笑笑把钱接了,没想到过了几天真的就寄了一小瓶东西给他。他本来以为开玩笑,把东西放在一边没理,没想到陆德又喝多了拿王华芬出气,打得人鼻青脸肿,跑来程国栋这里诉苦。他才又想起那瓶东西来。”
“后来那瓶酒是怎么到的陆德手里?”言雳问。
郑鹏宇:“后来程国栋就组了个酒局,说自己最近跑生意发了点小财,请了陆德和其他几个街坊吃饭。桌上开了三瓶茅台。陆德应该是生活上最近有些失意,程国栋最后就找了个安慰的借口把最后一瓶下了药的茅台让陆德拿回去了。”
这案子看来不像表面上那么清晰,内里藏着的一条线不知把内情牵向了哪里,言雳拿笔尖敲着自己撑起的膝盖,眼光侧到一边。
“你怎么看?邢教授。”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称呼邢焇。
邢焇拿手撑着下巴,左手无名指在下唇边轻轻地划来划去:“还能找到那个卖毒的年轻人吗?”
郑鹏宇很快回复:“问过了,找不到了。当晚程国栋醉醺醺的就付了钱留了地址,没过几天东西就寄来了,发货地址查询到的是个广场上的自提柜,追查不到发件人的具体信息。”
言雳:“虽然未遂,但程国栋这个蓄意投毒是没跑了。”
镜头已经调回了正面,邢焇坐了坐正:“那个糖霜夜店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