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线那头传来郑鹏宇无奈的笑声:“是。他自己交代了。这人看上去牛逼轰轰的,其实一吓什么都说了。”
郊野的冷风很是强劲,窗户只开了一会儿,整个屋里的温度就降了下来。言雳搓了搓膀子,转身望向身边的人:“冷吗?要关窗吗?”
邢焇正在低头沉思着什么,没有回应他的关心。
言雳的眼光顺着他白净低垂的脸颊一直移到瘦削的胸口,这睡衣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扣子系满了也还是空荡荡的,室内流窜的冷风经过,他胸口的衣料跟着抖动了一下,若隐若现的雪白的一片在眼前一闪而过。
“还是关了吧。”言雳迅速地转过脸来,起身往窗口走去。
镜头那边还在继续:“程国栋说不知道二甲基汞是什么东西,只说自己放进酒里的东西是从一个不认识的大学生那里买的。”郑鹏宇端端正正地坐在会议桌前,看上去已经熬过了困劲儿,“程国栋在菜市场这块儿混得算是比较开,不久前跟一个大哥出去见世面,说是在一个叫糖霜的夜店里吃了点好东西。”
言雳:“什么样的好东西?”
郑鹏宇:“程国栋说不知道,但是吃了人很兴奋。那天晚上来了几个人,其中有个大学生样子的年轻人,就是他把那些好东西带来的,说是品种很多,他吃的是一些软糖。那个大学生自己没吃,说这些东西都是他自己做的,带来给大家开心开心。”
窗户关了,邢焇的脸上总算多了几分血色,但看上去还是苍白得厉害。言雳有点走神,生怕他还没从沈儒去世的阴影里走出来,这人还没有带回去,要是生病了就不好了。
“你去穿件衣服?”
“啊?”
“不是说你!”言雳冲着镜头,把电脑屏幕扭去一边,再次看向邢焇,“你别感冒了。”
“哦。”邢焇不置可否,依旧没有挪动地方的打算,看样子像在思考什么要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