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我啊,也回家了,只不过家都要被卖掉了。”杜牧之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侧,那儿烧得慌,还得重新组织下语言。
“我爹,不想那么喊他却也没办法。这世界上就这么一个爹,没了他我都不知道喊谁了。我已经喊不了妈妈了,他在那儿就算不见面,再恨,都有个归处。”杜牧之皱着眉头,喝得太猛那酒又太烈,冲得他脑仁儿子都发晕。
“他要卖就卖吧。本来我以为自己会很生气,会看他自生自灭,可不知道为啥,我居然只是气他活得太窝囊。”杜牧之顿了顿,突然向远处的山大喊着:“窝!囊!废!”
“我可真是个窝囊废啊。”尾音咽尽在悬于眼角的一滴泪里。
大胡子适时拍了拍杜牧之的肩膀,估摸着这不善言辞的糙汉子是想给他自己的安慰。而乔纳森呢,只噘着嘴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
“你可不是。”杜牧之和乔纳森一干杯,又拍了拍大胡子的手。“我没事儿,你放心吧。你教我骑牛的时候可不就说了,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呢?”
大胡子点了点头,他确实这么说过。
“可我又该去哪里呢?”
乔纳森和大胡子只微微笑着,听杜牧之慢慢地诉说,又指了指某一段山路。
而关于与他们在怀俄明中的一切一直在脑海里浮现,杜牧之明白,那是他们在鼓励着自己,从此刻他也想慢慢学会和自己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