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牧之没有怪任何人,他只是觉得,天地浩大,自己真真正正孤身一人了。
昨日的高烧做的梦也悲苦,醒来全然酿了一嘴的黄连苦的人心肝都要呕出来。
雪下得是大了,你瞧它要把这个世界都给湮了个尽,一叠又一叠全都落尽了杜牧之的眼睛里,灰蒙蒙的,被烫化了,迫不及待地换了种姿态又朝外涌出来。
他不敢啊!
耳边都是晏淮左的问,眼前全是晏淮左这个人。
总是退避,总是不安。
杜牧之在怀俄明的山上种下了种,现在反过来是怀俄明的山慢慢生长在他的心土上。他一直刻意地回避着,却在生死一瞬间避无可避,只能赤裸裸地面对着在山中等待着他的人。晏淮左一遍遍地唱着cravg you,杜牧之被他那双长满了桃花的眼睛凝视,杜牧之听见了他张口唱出的下一句:“i’ always cravg you”
我痴迷于你,我沉醉于你。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晏淮左的声音就响起在背后,杜牧之却慌不择路地逃进山里没敢回头。
而此时此刻,再无忌惮。
杜牧之朝着远处的山嚎喊着:“我爱你,你听见了吗!”
山嗡鸣作响,山音又一遍一遍在风中雪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