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旅途上,难免矫情点,别太在意。”晏淮左摆了摆手,把刚才那页轻轻翻了过去,他却没听见,杜牧之暗地里悄悄吐了口气。

夜半临窗无眠,两个人一人围着一条浴巾并肩坐在一起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远处的湖面。谁也没有再多说话。入了彼此耳朵的,只有深浅错落的呼吸声。

杜牧之悄悄打量了晏淮左一眼,明月勾勒了半边玉面把让杜牧之整个人都烧得心慌,他不敢再去看,一分一秒的数着,一日一日的算着,算着离人,算着归期。

“为什么呢?”晏淮左突然出声又问。

为什么呢?杜牧之也问着自己。

“没那么多为什么,我们都在旅途上而已,今天坐在我身边的人是你,这段旅程结束,往后也可以是他,好好享受当下就行了。”

不像样的答案,晏淮左却突然明白了,不够喜欢,不够爱而已。不仅仅是杜牧之,就连他自己也不会说像青春时一样,捧了满腔的热血洒了一地。

“哈哈哈,那就祝你下段旅程玩得开心。”晏淮左举起易拉罐装置的啤酒,转过头来嘴列出了一个极其好看的角度,杜牧之能分辨出来,那是发自真心的笑。

“也祝你,下段旅途一帆风顺。”

一罐又一罐,对酒垒歌似到天明。

杜牧之没提,晏淮左也不急着收拾行李,接下来仅存的日子两个人谁也没说一句关于明天的话,泡在爱情谷里每日看着晨阳升,皎月起,看着来来往往进出此地的游人,看着他们在谷间林地上落下了一吻又一吻。

杜牧之和晏淮左已经快要把这里的土地踏遍了,他们当然也会牵着手,能攀上谷嵌湍流的最高处听着坠崖而下水流的喧嚣,认一认不知名的野花野草。没有拍什么照片,杜牧之坚信这一定是要用眼睛去看的,用心去记的,以至于这会儿晏淮左在银谭子上露出头来朝他喊了半天他才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