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对于晏淮左,仿佛自己这十几年的修行都作了无用功,轻轻松松就要把真我给袒露出来。自己现在还能尽力掩饰,可在怀俄明的日子一天天的过,他掩饰的时候就越来越疲累。

或许这个地方的东西都是赤裸着的,从来都容不下一点点的虚东西吧。

这酒喝下去刚开始还觉得辣嘴,可喝到了这个时候口舌就像没有了知觉一般,喂进来的都被假作白水,却慢慢在舌根回了些丝丝的甜意。

像酒,都像酒。

第9章 你眼中,我眼里

等杜牧之要回去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

许是白天透支了精力,此时此刻,这片天地罕有的沉寂休眠了下来,唯有外墙边儿上几只纺娘撑着力气三两下叫唤两声。

杜牧之就跟着它们的气息,挪着步子,一点一点爬上楼去。

喝了个酩酊,直感觉脚底下每个着落,空软得厉害,偏偏走到了房间门口,定住了步子,一只手抚在门把上,人整个就这么顿住。

耍酒疯这种东西,只不过是幼稚的懦夫把平日不敢表露的心思借着机会一股脑吐出来而已,他不屑,姿态自然用力做得得体。杜牧之酒量一向很好,他自己心里也有个把,今晚突然不要命地喝了那么多他清楚自己已然醉了,可脑子却不糊涂,酒精让人钝感,一种莫名生出来的后悔的情绪霎时间就腾满了心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