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亲爱的中国朋友,以和为贵,以和为贵……”老板假模假样地还学起了中国名言,殊不知心里巴不得他俩吵得再上头一点儿,把库存的酒全买下来才好。
晏淮左拿起一扎就朝自己嘴里猛灌了进去,哗哗哗,一小半都从嘴角漏出来,流下去,浸湿了脖口。
“是,老子就是嘱咐一头猪弯道慢点开慢点开它都知道怎么办,我就不该多管闲事儿,就该鼓励你加油啊,杜牧之,你是最棒的,一脚油门儿踩到底冲下去才能凸显您的英明神武,这山林都不够给你陪葬用的。”
酒喝得太急,晏淮左都感觉自己额角在跳,什么成年人的清醒克制,要那玩意儿现在有屁用,面前这人就是个死没良心的不知好歹,吵着吵着,晏淮左自己的拳头都觉得硬了几分。
想起白天杜牧之上路的时候他就一阵后怕,前半段他瞧见杜牧之开得规规矩矩的本来放心了,最后想着在狭转的地方稍微看一看,就准备抄近道去终点迎人去了。
不出意外的话,是出意外了。
就在这个自己前夜和杜牧之千叮咛万嘱咐让他降速缓过的地方,直看见杜牧之一点儿速度没降,还没入弯呢大漂移的架势就已经摆了出来。
即刻下,晏淮左心脏都漏了一拍,啥也顾不得直接吼了出来:“杜牧之你这傻逼开慢点儿!”
终究声音太单薄,被往来人群,引擎轰鸣之音能轻易撕碎了去。
晏淮左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车以一个近乎平直的角度和难以想象的车速过弯,过势太急,车尾都触碰在了围栏上发出金属相碰摩擦的声音一遍遍催命似地荡在他耳边。
众人见此情景更是欢呼,各式相机以不同的角度把这个瞬间给记录了下来。
照片的一角,晏淮左就隐在欢呼喝彩的人群里,面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