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晏淮左突然有一种哭出来的冲动。而在情感宣泄的路旁,虎视眈眈的是多少个日日夜夜撕扯心扉的痛与空落。
现在起这车子开过的每一路,压过的都是晏淮左曾最珍视的东西。
一路开,一路碾碎,直至最高悬的山腰上,最险的地方。
前一夜他就站在此处,问着身旁的杜牧之到底能不能行。
晏淮左又突然想起了他一个人孤身在洲际公路上的时候,兀地撞见另一个同样看起来孤独的人的惊喜。
胸前的口袋都烫了起来。
那是今天早上杜牧之塞给他的一枚不知道哪里搞来的小铜钱,迷信地说是能保证平安并且取得一个好成绩。这当然是一个美好的祝愿。
“你这位专业人士还老提点我呢,我只记得有一句俗语,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你可别太忘乎所以直接冲下去了啊。”杜牧之的声音就这么萦在晏淮左耳尖。
轻轻笑了出来。
这回子晏淮左反而不慌不忙,把挡位降了下来,以一个绝对安全的姿势稳稳地过了这个弯。
此处过后,再无阻挡,向山中行,往山里去,聚在最高点,会于人世间。
向前吧,向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