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大眼?睛看他。
他似乎有些无奈了,“你明白的,你明白我在说什么?的……”
她心跳得厉害,不敢与他对视,手握成?拳,过了很久又松开,泄气一般,终于还是在心底幽幽叹一声:对不起?。
他们这样的身份,如何?能在一起?,她简直不敢去想?,也不能去想?。
他还年少,未来大有可为,倘若有朝一日青云直上,出将拜相,紫蟒加身,她以?什么?身份站在他身边?
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勇敢和无畏,她其实?是个奇怪的胆小鬼——当?有人?做她的敌人?,她感到兴奋,若是有人?要做她的良人?,她却只会?一味地缩着脑袋退后。
况且,还是这样一个见?不得光的良人?——都见?不得光了,还能叫作良人?吗?
她长久地沉默着,留给他一截苍白的颈子,发髻被江风吹乱,却比齐整的时?候还好看。
她不说话,他脸上的光随之一寸寸熄灭,直到整个人?的肩头塌下去,像是被夜幕牢牢摁住,摁到绞刑架子上,作出一个引颈就戮的姿势,然而,有些刀不必彻底落下,也能叫人?疼得厉害。
她颤抖着摇头。
果然,还是……不行吗?
“窈窈,”他哀哀地叫着她的名字,像一匹迷途的梅花鹿,“别一口回绝好吗,你再?想?一想?,三天后,三天后再?给我答案,让我有三天的时?间来幻想?一生。”
“倘若你真的无意,我此生绝不再?纠缠。”少年修长隽逸的眉眼?在月光下显得异常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