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前?厅阒静无人,薄脂虎便径直绕到后院里来,果然在这里抓见这位新进府的小少爷。
只是见了少年直身摆臂,将床单晾晒在绳子上,薄脂虎嘴巴张得老大。
“哎哟,你这怎么还?做这种?事……这些个偷懒的下人,是不是见你面皮薄,故意忤逆你来着?,赶明儿我去告诉二哥,叫二哥好好罚他?们!”
薄今墨拿出雪白纨帕,细细将沾满无患子泡沫的手?指擦拂干净,这才笑道:“那倒不是,只是我素有洁疾,自己的贴身之?物,从不由他?人触碰,于是便只好自己做苦工了。”
“原来如此。”薄脂虎作出恍然状。
薄今墨见这位小四叔性格憨直,全然不似他?那位二哥般阴险,便油然而生出几?分好感。
“四叔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了?”
“我娘想请你过?去吃一顿饭,自打你回来,家里还?没给你办过?接风宴呢。”
“接风宴?”
薄脂虎垂下眼睛,用力地嗯了一声,薄今墨看他?神态古怪,不禁犹豫了,多问一句:“现在就走?”
如果是现在就走,那必然不是普通的家宴,而是一场鸿门宴了。
薄脂虎这时心里未免埋怨起自己母亲,明明就是想叫人家过?去给众小姐亮相挑选东床快婿,非说?成是接风洗尘的家宴,这不是叫他?扯谎骗人吗?
春禧堂的巧姨娘打了个喷嚏,看着?窗外穿行游冶的诸多闺秀,心里怪罪起薄青城,人家那孩子年龄也不大,怎么就急着?要给娶媳妇了,还?求到她这里来,叫她难做人。
薄青城在时雨园里练功,连着?几?声喷嚏震得手?头的剑都拿不住,抬头望天,到底是个好天气——看来还?是自己身子太虚。
薄今墨见薄脂虎神色纠结,心里有了数,再加上徐伯在廊下朝他?妩媚地晃纱巾,是个桃粉色,心底便当即洞如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