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昳惊道:“济愚,你真是料事如神。”
“不?是我料事如神,我们是上了人家的当了。”
原来,这淮安城乃是转运通津之地,每年的漕粮在此集散,所以淮安本府官吏很有一些油水可捞,就比如这粮税,各地分为存留粮和起?运粮两部分,起?运粮采取京运和对拨,存留粮入当地府库,之后便少不?了相关官员中饱私囊,寻机将?存留粮出售获利,在征收漕粮时,加大“耗米”及其他附加费比率,以此填补存留粮库,常使当地百姓求告无门,苦不?堪言。
这次,知府范文烛将?淮安存留粮库尽数兑出,使官仓沦为自己?私邸,而薄青城将?这批粮秘密转移,表面是出售谋利,实际恐怕未必如此。
淮安作为通衢之要隘,粮仓不?仅具有一般的救济灾荒功能?,更重要的是,平粜米价进而抑制物价,甚至还负责向?军区卫所对拨粮草提供军饷,前者关乎着?百姓的长治久安,后者则涉及朝堂动荡,人心稳定。
将?淮安如此重要的部分挖走,相当于?动了这座大厦的承重梁柱,他薄青城是想干什么?
按照薄青城的野心,他会甘心充当范文烛麾下?走狗?此人真正的目的,恐怕就藏在这次运粮的终点地。
“徐伯,派漕帮的兄弟出动,看最近江上有没?有贩粮的大型船只,跟上他们,查清目的地是何处。”
徐伯领命告退。
贺昳说:“接下?来这个?范文烛该怎么办,动他还是不?动?”
薄今墨:“以不?变应万变,莫要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