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躲,那人愈加愉悦,“漱过口的,不信,你闻。”
她气急,伸出双手推他下床,用尽力气,却不能动他分毫。
他嗤嗤闷笑两声,一个翻身,隔着锦被,撑在她上方,“真的,怕酒气熏到你和孩子,我连弟兄们的敬酒都没大敢接,你说,这算什么——”这样的事,在他的人生中,从来还没有过。
听那意思,好像是有点懊恼,又像撒娇。
趁他不备,一脚踢他下床——
“咚”的一声,随之而来的是忍痛的闷哼。
万籁俱寂的暗夜中,撞击在地板上的声音太过响亮,惊醒了外间的小狸,“大奶奶?”
“无事,我打翻了竹夫人。”许青窈故作镇定,压低嗓子回道。
小狸纳罕:这才早春,怎么就用上竹夫人了?
一边想,又重新钻回被窝,她怎么倒觉得寒气逼人呢,遂将被角掖得更紧。
“竹夫人?”那人又死皮赖脸地缠上来,“我不是竹夫人,我是薄夫人,不,是许夫人……”
眼看他醉得酩酊。
许青窈靠在床头蓄力,将手探入枕下,倏然亮出一把刀,抵向他颈边,声音和白刃一样,寒意森森,“滚下去。”
廊上的莲花滴漏仿佛有片刻停滞。
“好——”声音陡然恢复清明。
果然是在装醉。
眼看他拾起地上的锦袍,背影高大而萧瑟,作势要走,她终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