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禾突然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周昂手上给他穿袜子的动作顿了顿，顺着陆宁禾的脚踝摸了摸，说：“不为什么，我喜欢你。”

“你为什么喜欢我？”

他问。

“我那天。”周昂开始回忆，手在陆宁禾的脚上摩挲，继续说：“见到你，你很漂亮，你头上顶着白纱在跳舞。”他感觉陆宁禾的脚变得有点热了，就又用杯子来盖好，“那时候你很像圣洁的新娘。”

“那不是新娘。”陆宁禾回答他。

“好，但是没关系，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喜欢你吗？所以我告诉你，那是起因，后来我常常和你一起，一起吃饭，有时候也陪你上课，偶尔也能有机会约你出去玩。”周昂说，“你很善良，你会给路边的小猫小狗买好吃的，但你不会摸它们，你好像很怕它们，你也不喜欢下雨天，是吗？打雷的时候，你总是会发抖，像是小兔子。”

“你头发也很好看，柔软，明明没有烫过但是弧度却很漂亮，你的眼睛也是，我见过很多蓝色的东西，海洋，或者宝石，都没有你的眼睛好看，你的眼睛比那些一切都好看，像是藏在冰川下面的神秘海域。”

他赞叹，用词夸张。

陆宁禾不再追问这个问题，靠着休息，从嘴角挤了一句对不起出来，就闭着眼睛不再说话。

他没有睡着，听到他这样说之后，周昂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有预感，过了今夜他就会永远失去陆宁禾，他开始产生一些痛苦的情绪，渐渐的，他去了洗手间把水龙打开，坐在马桶上面掩面痛哭。

他当然不会去问为什么，没有必要去问为什么，陆宁禾喜欢谁是一个很容易发现答案的问题，简直比他做教科书上例题1还要容易得出答案，可是周昂总觉得这个问题他得不出正确的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