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陆宁禾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周昂一直在楼下听陆宁禾和陆屿打电话的声音,陆宁禾脚下的冰早化了,水一滴一滴往下滴,落在地上的枯萎竹叶上,声音不太明显。
“你小心一点!再往左边一点。”周昂很紧张,很小心地指挥他。
“好,往下,别怕。”
“周昂…周昂…”陆宁禾发着抖叫他的名字,像是在向他求证:这样可以吗?
“别怕,别怕别怕,我在呢,你直接踩,对,然后另一只脚也下来,好,你做很好。”
“宁禾,你现在直接闭上眼睛往下跳,你不要怕,我一定会接住你,已经不高了。”
“好…”
他根本别无选择,他手脚都快被冻僵了,往下一跃,四周都是风声,最后落在了周昂温暖的怀抱里,结结实实。
陆宁禾站在窗台上时,好脆弱,声音发抖,就算是一点光线也没有,周昂也能感觉到他一双脚泛红的后跟,他一定是踮着脚尖,小心翼翼踩在台子上,跟腱会因为用力蹦起很好看的弧度,脚还会因为因为冰凉的雪变得更红。
而此刻,这么脆弱的陆宁禾就在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刚刚一声一声叫他的名字,好像自己就是他的救命稻草,是他的唯一真理和答案。
陆宁禾一只手臂搂着他的脖子,被周昂环着腰勾着腿抱着,脑袋埋在周昂的胸前,很小幅度的发抖,一声一声叫着周昂的名字。
他本来就是易碎的瓷器,周昂觉得,如果说之前在门缝看见陆宁禾让他不可自拔的喜欢上陆宁禾,那么在这一瞬间,陆宁禾从高处跌落到他怀中的这一瞬间,他爱上了陆宁禾。
陆宁禾没穿鞋,周昂把身上的围巾拿下来给他擦了擦脚,背起陆宁禾,手臂环过陆宁禾膝弯,手掌捏着陆宁禾冰凉的脚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