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仰起头,看他后背洇开的那团云状的汗渍,此时风掠过,鼓起他衣裳,干燥的热风在脸颊停留,白砚缓缓伸出手,在鼓成风袋的衣衫下,揉上了那团云渍。
辛梁星肌肉猛地紧实,白砚的手尚未抽离,他就又松弛了下来,拖长音节,吊儿郎当的在明晃晃的日光下侃道:“手,干嘛呢?”
“擦汗。”白砚气虚又胆大,手覆在那节脊骨上,扣了扣。
辛梁星反手打过来,拍在他手臂,不见得是生气的力度,提醒说:“光天化日的,同志,注意影响。”
白砚缩回手,抓着后座,转移话题道:“快到了。”
是快要到了,走完那条蜿蜒的土路,拐俩弯就到庙会口了。先前安静的土路只有风声,眼前一下子涌上来数也数不清的话语,嬉笑,叫卖,他们像从一个世界步入了另一个世界。
辛梁星找好地方放车,白砚紧跟在他身后,怕走丢了。
日头将将移向正中,辛梁星漫无目的的走走看看,他看卖铜器的摊儿,那跟前围了一群人,不见有人要买,凑热闹的倒不少。
白砚留意着他的目光,怕他要买,悄声在他耳边说:“是假的。”
辛梁星斜眼瞧他,白砚被看的一愣,“真真假假的,没人在意,要买的人愿意上当受骗,不愿买的人一分钱也不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