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想说,可那太离经叛道,他怕说出来辛梁星会像这镇上的人一样叫着他盐碱地,边把他按进泥堆里,让他做了那滩烂泥。
辛梁星道:“不说赶紧走,呆在这儿说话,把我鱼都惊跑了。”
“你都没有钓上来过。”白砚说的闷闷地。
辛梁星猛然间扭头,饵线晃了晃,不是鱼上钩了,而是他手动了。净气人。来半天没说一句好话,光揭他的短。
大概是他眼神太能唬人,白砚被他乜斜的不敢直视他,嘟囔道:“就是没钓到鱼。”
“你行你来。”辛梁星脾气上来,撂摊子不干了,说得怪轻巧,你行你来呗。
白砚抿了抿嘴,一口应道:“好。”
他俩交换了位置,辛梁星站着,望着平静的河面好像在看一块儿流动的镜子。天瓦蓝,河水澄净,他摸了根烟,想到旁边有人,没划火,而是放在鼻尖轻嗅。
鱼竿在白砚手中好听话,比秤杆还要听话,辛梁星就跑了个神的功夫,他就钓上来了一只甩尾的鲫鱼。
活蹦乱跳的,看的辛梁星眼红。
眼见为实,辛梁星凝视着篓里的鱼,又看看白砚垂钓的背影,重重的叹了口气。心想这河里原来真的有鱼啊。
白砚扭着脖子看他,眼尾闪过光芒,好像在邀功。辛梁星垂手把烟卷儿夹到他耳朵上,顺势拍了拍他后脑勺,野性的力道,拍的白砚愣怔着。
“接着钓。”辛梁星提醒他。
白砚连连应声,极为得心应手,篓里盛下四五条的时候,辛梁星叫了停。
“够了。”有收获就够了,不贪多,辛梁星收竿,白砚也帮他收拾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