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颂和重新回来病房里之后,肖拥随却没对他质问,就只是仰头喝着那杯水,看着自己脸上有些失稳的神色。

肖拥随直接威胁:“你今天不用上班了吧?”

柏颂和没什么诚意地说:“我得空就会来看你的。”

“你要真忙的话也不用这么勉强,”肖拥随拉着脸色道,“我待会儿让人接我回肖家!”

柏颂和听了之后声音有些不稳了,“能不能别闹!”

肖拥随缓缓地说:“不闹不吃亏了吗!”

柏颂和的后背摔在椅子的靠背上,微垂着的眼皮子上,细微的青色血管微微抽动着,“我明天下午有课。”

肖拥随知道晟元集团的老总是有一份副业的,a大的副教授,这是他在接手晟元集团之前就一直在做的事儿。

但他教的课程并不多,一周也就两节课,教的是《管理学》

柏颂和是真的有些烦了。

他虽然在名利场上浸淫多年,深谙用一时陪笑来获取利益的人情世故,但他骨子里是不乐意讨好人的。

肖拥随只是肖家少爷的话,他一定体贴周到地将人安排好,忍一时他的脾气。

可是肖拥随跟他结了婚,他都已经忍了有三个多月了。

肖拥随:“你今晚能留在这里吧?”

柏颂和看着满眼爱意的少年,挺无感的。

“行。”

他说着,起了身,然后从一个药瓶里拿了两片药出来,当着他的面儿丢进了盛了温水的杯子里,又给他端了过去。

肖拥随眯眼问他:“你放的什么?”

柏颂和将杯子晃了一下,斜眼看他,“毒药。”

肖拥随不笑的时候,眼睛如深潭积水,晦暗不明,如今笑起来,眼底便似是开了一丛栀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