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爽之余,又喝完一瓶酒,低头不说话了。
江夏知道可能自己话说得多了,就像不该跟赵怀朋说那些话一样。
他搓着手指,像是那些血,都是自己造成的一样,拿着那手机,望着照片,注视那面墙。
他当时拿手机拍下来的时候,赵怀朋站在他旁边,也在凝视那面墙,他说:“是不是很美?”
“美?”江夏当时一惊,吓得不敢说话,因为他没加思索地去拍那面墙,就是因为他觉得那墙很漂亮。
虽然他知道这种感受应该被谴责,或者说是可怕的,但是依然觉得那面墙很漂亮。
暗绿色的背景,两条白色泼上去的漆就像在黑暗里走向某个目的地的两座一大一小白色的桥,而那喷溅在桥周围的血,像是簇拥着那桥的红色艳丽的花。
是什么花?
是不是直直的一根茎,开放出六朵红色的花朵,花瓣卷曲,花蕊如细丝般伸展,就像艳丽多姿的美人睫毛,又长,又微微往上翘,肆意地去探知,去召唤。
想着想着,他就在图片编辑器里,用红色的笔触画出了他印象里的花朵。顺着那些斑驳的血迹,围着那白色的两道桥梁,成了一副画作。
仲季常喝了几瓶酒,手莫名其妙有些哆嗦,不是因为冷,是因为脑子里在回响,那柔弱却让他觉得倍感刺耳的话语:
“是妈妈的错,要不是妈妈没有勇气拒绝,要不是在这个社会里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反抗,要不是…要不是…”
什么!
为什么要说是自己的错?怎么就是自己的错了?